GocTi

“Cool motive. Still murder.”

——想要写的大致主题

如何治愈孤独The Medical Kit for Loneliness 21-22

Steseb,终于两人又可以浑水摸鱼了,轻松向安全屋情景剧今日稳定上演。这也是迟迟不能完结的原因,但似乎快要到达结局了(去年也是这么说的嘿嘿)。

OOC注意,认真的警告,一直在反思自己的OOC程度,小心食物中毒。


21.

有这么一瞬间,Stefano认为他一定是失聪了。失去两种感官对这个艺术家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意味着他以后只能用梵高或贝多芬这些跟他同病相怜的大师来形容自己,艺术系发言的范围被大大限制了。

但还好,他听见Sebastian的呼唤。

“你…站…危险… ”

听见不能表示听到并理解,房子几乎砸在脸上的巨响在他的耳蜗里轰鸣,形成不妙的金属切割声。

“嗯,我也爱你。”Stefano面不改色。

 

本想教导一下瞬移达人什么叫做远离危险,Sebastian听到这样的话竟一时语塞。他努力了几次,说不出有意义的词,干脆把Stefano凌乱的围巾整理到勉勉强强再塞回外套领口,拂去他肩膀上的灰尘。

看艺术家的眼神,恐怕是一时间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给我好好保护自己,我爱你。”

 

Stefano拽住警探先生枪托的背带,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扯,同时一只手从后方抚上Sebastian的肩膀,在后颈处轻轻施力。

“我尽量。”

跟这位大艺术家相处久了,对危险的防备会逐渐下降。也许因为Stefano本身就是Seb面对的最大危险源,对他免疫就是对所有噩梦源泉免疫。与往常一样,他完全没有照顾到警探先生的安全距离,克服亲密接触障碍反倒变成Sebastian的责任。

不知Stefano是假装没听清还是真的出现了听觉障碍,他对Seb选择性失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Sebastian叹气,任凭对方的嘴唇擦过他的耳侧和脸庞。

“别跟我粘在一起,Lily都比你独立。”

在话语中偷偷夸大了事实,却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Sebastian迫切希望跟可爱的女儿Lily整天粘在一起,但贴上来的只可能是这位三十四岁的精神疾病患者。男人胸肌的触觉Seb得习惯一下,他再也没有机会靠近其他任何生物的胸膛的机会了。

 

安全屋保持着倒置的姿势,把水泥路面砸出一个某人道德高地的形状。Sebastian担心这间居民房的屋顶恐怕已经直接报废,圣诞老人光临的话得犯难了。

他举起手,推开位于正上方的剧院大门。双开门同样是颠倒的,与地面有一定距离,铺下的红丝绸像奥斯卡红毯。如果不是这门已经打开了一些,两人很可能被沉重的木料难倒以至于谁也进不去。

Sebastian握紧门框,手臂肌肉收紧,肘关节弯曲,鞋底踏在粗糙的墙上给自己一点摩擦力。身在STEM就意味着无限制的体力活动,他有时候也想印一个“Too Old For This Shit”在T恤上。

“我能有幸牵起你的手吗?”

意大利口音居高临下砸到Seb身上,他抬头看见Stefano的鞋底踩在自己紧握的门框上。空气中的蓝色磷光闪烁殆尽,艺术家正在用一种悲天悯人,或者说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由上至下盯着Sebastian。

那是对于普通人类的同情,是欣赏蝼蚁拼死挣扎的愉悦感。尽管他无法再创造地狱,手持画笔的始终是同一个人。血迹在脸上干透,残忍的神明向Seb伸出他的手。

“装模作样。”Seb对此评论。

 

用种种方法进入安全屋,Sebastian站在原木地板上,有些眩晕,他看了看屋内,又探头出去观察室外。

的确整栋建筑都倒过来了,奇怪的是安全屋内的摆设完全没变,除了大门之外,所有的东西都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Sebastian不是什么物理学与建筑学双学位硕士,但他知道假如一栋房子颠倒过来,那么原本的咖啡机会掉在天花板上。偏偏这里一切正常,该在地板上的东西没有把天花板搞得一团糟。

“怎么样,我的安全屋是经过周密设计的。”Stefano递来一杯Union欢迎你咖啡,“比Mobius的基础模型好多了。只要你在室内,就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

“…多谢?”

“你应该谢谢我没有永远把你关在这里。”Stefano坐在沙发上,示意Seb的肩膀应该出现在他的怀里。

他到底指什么,Sebastian并不清楚,但他确实很累。也许跟Stefano想要的坐姿差距甚远,警探先生让自己陷入红色双人沙发,倾斜重心,把头靠在艺术家的大腿肌肉上躺了下来。

 

“你好像很积极。”Stefano的声音变得粘稠又危险,可能他的声音一直是这样,仅仅是Sebastian对他产生了同样的感情所以格外突出而已。玫瑰的香味来自令他安心的屋子,还有昏黄的灯光松弛一直以来过度劳累的肌肉。

Stefano的温度和布料摩擦声是Seb能感知到为数不多的外界信息,艺术家开始轻哼模糊的小夜曲,注意到Sebastian的呼吸放缓,便用戴着红手套的手捂住了Sebastian的双眼。

“相信我,没事的。”他说,声音不同寻常地充满安全感。

Seb的世界一片漆黑。

 

他的头发被扯住又放开,逐渐变成亲密的抚摸。Stefano另一只手的手指贴着他的鬓角,缓慢地向后脑划去。小心翼翼的动作不久大胆起来,他肆意地让短发穿过指缝,让本就不整齐的发型为他散开。

细密的爱抚轻微刺激着Sebastian的神经,即使这样的刺激出现在咽喉的气管和动脉之上,Sebastian也不会试图睁开眼,抑或是推开Stefano的手。

他已经逃不掉了。

 

22.

Sebastian睡得天翻地覆,以至于醒来时万分惊慌,觉得STEM已经在他大睡特睡的时候提前瓦解了。

他以一个相当僵硬的角度坐起身来,Stefano的手自然放回他自己的身侧。后者对于体温的流逝和Seb略显粗暴的动作有些意见,闭着眼发出小声不满的鼻音。Sebastian本想表达对这个人体枕头的歉意,但艺术家呼吸平稳,的确是已经睡着了。

看起来Stefano在睡梦中也能够熟练地产生不屑之情并将此精确传递给Seb,警探先生得承受全天候24小时的艺术大师刻薄评价了。像是早已清楚自己的命运,他克服眩晕站起来,走近一旁闪着光的镜子。

镜子随之碎裂,Sebastian却不急着升级武器和体能。他靠近办公室里的衣架,拿走被长时间冷落的大衣。

 

“Stefano,为什么一幅画会进监狱?”

当Sebastian问出这个谜题的时候,Stefano正在面对着自己的摄影作品进行有规律的自我陶醉,不集中的大脑使Seb的问题比听上去更令人迷惑。

Stefano把目光从摄影作品上移开,看着Sebastian的同时也忘记了自己一秒钟前到底在感叹哪幅照片。警探先生本就是那种能让世界上最好的艺术家(某人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填入此处)为之惊叹的完美材料,如果不周期性炫耀他差到极点的幽默感就更好了。

Mobius能够压垮他的生活,STEM可以摧毁他的人格,在这种时候Sebastian还坚持不懈地要用他的幽默打动Stefano,简直是个坚韧到可怕的男人。

Sebastian正向艺术家投来期待的目光,就算是这样,目光中也有些死气沉沉。他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已经死去了,再也无法找回,不像Stefano有死掉还自动寻回的功能。

警探明显想到了什么上世纪的双关笑话,这是典型的双关笑话开头。Stefano捂住自己轻轻疼痛的太阳穴,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无法从记忆中找到如此无意义的琐碎信息。你不能指望米开朗基罗和梵高记住离家三百五十米的苹果树上长了几个牛油果,这是一样的道理。

 

但Sebastian又一副准备充分的样子,他在等待Stefano的回答。不得不承认,看到Seb如此想要与自己互动的样子,就算是丧心病狂的连环杀手也会心软。

“好吧,Sebastian。”连环杀手无奈地回答,“我不知道,为什么?”

 

正中下怀,如同猎物走进圈套,敌人摔下陷阱,大苍蝇停在捕蝇草的叶片上。Sebastian终于能揭开谜底,令人大吃一惊。

“因为那幅画被诬陷了(framed)。”

(Framed可以解释为诬陷,也可以解释为被装裱。That picture is framed——那幅画被诬陷/装裱了,典型的dad joke,因为大多是父亲会说的冷笑话。哈哈get了吗

 

“……”

是的,Stefano想起来了,不光是这个上世纪就流传开的双关,还有警探先生身为人父的资格毋庸置疑这件事。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有些无力,头又痛起来。

他思考着要说些什么来假意夸奖一下Sebastian在活跃气氛领域作出的贡献,又打算干脆把话题往艺术造诣上面引,因为他实在无法作出任何正面评价。很不幸地,Stefano的大脑暂时没那么多逻辑性,他大概是要说些什么,眼前却突然一片黑暗。

 

然后Stefano醒来了,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中,身上搭着警探的长款米色风衣。

 

原来人在STEM里面也是会做梦的。Stefano很庆幸自己不用对梦中Sebastian的双关笑话作出什么回应,同时攥紧了警探的旧风衣。

 

“用风衣来搪塞我,自己跑掉是行不通的。”

Sebastian抬头,艺术家正披着那件风衣,站在他面前,一脸严肃。

外套对Stefano来说还是稍微长了一点,肩膀也有些宽了,但奇迹般地合适。毕竟Stefano的脸和身材摆在这里,宛如具像化的意大利时尚潮流;就算穿上沙滩裤和夏威夷衬衫,也像是从某私人海滩上绑架来的度假名流。

 

“是你睡得太沉。带我瞬间移动一定很累,你再休息一会也可以。”

Stefano摆出诚心调笑的样子:“这么温柔的Sebastian,真难得。”

“我还等着待会利用你暗杀怪物,你应该不用武器零件升级吧?”

只要有点战斗力的都早已被分类在Sebastian的武器库里,不管是路边捡的斧头还是路边捡的Stefano。

接着,警探先生扬起嘴角:“开玩笑的。”

艺术家的神情中写着“我早知道了因为你要利用我还差了那么几百年”,随即他的注意力又被Sebastian身前的操作台吸引。

一盒已经被用过的医疗箱,一袋面粉。

“你在做什么?”

“既然Lily暂时安全了,我就想在找Myra之前休整一下。”Seb说,“自从进入STEM,我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现在看起来这段旅程快要迎来终点了。”

“终点也就是找到Lily和Myra,然后一起出去?”

Sebastian没有回答,他知道Myra另有计划,她想要独自一人摧毁STEM和Mobius。能有勇气花费数年卧底她最憎恨的组织,从试验品的母亲一步步取得Mobius的信任,哪怕是Sebastian也不敢说自己能够做到。

但是Seb已经想好要如何面对,他不会扔下自己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可他不打算将此透露给Stefano。

 

“然后,我想起来自己还有面粉,制造烟雾箭剩下的。”Sebastian指着桌子上的一袋粉末。

忽略跳跃严重的话题,Stefano想起了颇为愉快的回忆。这位警探在画廊中与他决战时天真地以为烟雾箭能起什么作用,结果只是弄脏了自己的西装。

和平共处之后对方辩解“我的本意就是想看你不爽地从衣服上拍落灰尘”,而迟迟不愿意接受刺客大师无法暗杀艺术家的事实。

 

“面粉,所以呢?”

“我要做个蛋糕。”

Stefano疑惑地示意自己没听清。

“什么?”

“做个蛋糕,纪念一下我们付出的努力。Lily以前就做过,应该不难。”

三十到四十五岁男子的纪念方式大多是好好喝一杯,Sebastian不会不清楚。也许是找不到酒精,也许是酒精跟这个操蛋的生物电脑实在太相配,反倒让Seb不愿再用酒麻痹自己。

“你有鸡蛋吗?”

“不用鸡蛋也可以做糕点,比如说司康什么的。”

“牛奶?”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朝大门看去。外面的世界寂静无声,四处流淌着牛奶一般乳白的液体,就连建筑外墙和Lost的四肢上也不断分泌。

“……”

似乎并不符合食品安全,两人又把视线转回操作台。

“可以用咖啡。”Stefano出声。

“大概会有点苦,我们没有糖。”

“那就用你的血。看上去漂亮,尝起来一定很美味,起码我会吃完。”

“还是用咖啡比较好。”Seb立刻妥协。

Stefano笑着打开面粉的包装袋。

“你从哪里找到的面粉?”

“车底下或者垃圾桶。”

他不该对食品安全有什么追求,吃完之后血条毫发无伤说不定都会成为奢望。

 

警探先生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腰包里拿出一支医疗针筒,里面摇晃着暗绿色的液体。

“你不觉得把绿胶放在纪念蛋糕里太变态了吗?而且我才那是个反社会人格。”艺术家抒发不满。

“这不是绿胶,是我用草药做出来的治疗注射剂。”

Sebastian把绿色液体按压进空的马克杯。

“那算是…草药汁。我居然会被静脉注射果汁的人打败。”

“这样就够了。咖啡和草药汁,也许蛋糕可以当作治疗用品。”Seb如此分析。

艺术家不作评论。

 

面粉铺进空医疗箱,然后绿色与深棕色的液体分别将其埋没。盒子里的颜色瞬间变得相当诡异,两位成年男士伸手进去试图把面团混合均匀。

Stefano大致思考了一下,Seb说与女儿曾经做过蛋糕,那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手法才这样生疏。

“这可是比粘土还要柔软的东西,耐心点,手指和手掌的力道会决定成品是否美观。”

“想不到你的艺术学院瞎扯有一天会派上用处。”

“我以为你这种愚蠢的人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烤这个蛋糕?”

安全屋没有预设烤箱,因为某人在建立之初并没有考虑到他们会有这个需求。他们也不能把Theodore复活让他表演一个烤箱平地起,这样对蛋糕太残忍了。

 

Sebastian往后站了一步,平静地从腰带里取出一把火焰喷射器。

“用这个。”

 

Stefano:?

 

也许Sebastian其实是STEM中隐藏的反社会人格,才能够把将近身高的火焰喷射器放进裤子里。

“你认为可行的话…用也无妨。”

 

在两人用大火蹂躏面粉混合物之前,Stefano用匕首在医疗箱盖子上刻下“给你的孤独”。

“还不错。”Sebastian难得微笑。

 

他摁下喷射器的板机,迅猛的火焰瞬间吞没了操作台,甚至即将触即到无辜的沙发。燃料迅速减少,热浪贴着他和艺术家的表皮层施压,没有要留活口的意思。

他立刻松开手,还好安全屋规则完善,操作台、天花板、地板和沙发都毫发未伤。两人相对无言,沉默是今晚的金门大桥。

 

“你要几成熟?”Sebastian冷静地开口。

 

“我不觉得那像是糕点师会问的问题。”

Stefano随着蓝光消失,两秒后回到Seb面前,身上已经没有对方的大衣了。他示意Sebastian将喷射器的功率调整小一点,区区一个盒装蛋糕怎么能不被艺术大师轻松搞定。

“我亲自来解决你。”他用Boss战发言威胁蛋糕。

 

“小一点,再小一点。”

“我觉得已经可以了。”

温柔的烧烤虐待着Sebastian的臂力和平衡能力,火光让Stefano感觉另一只眼睛也不保。不过好消息是,艺术家用匕首挑开盒盖的时候,面粉混合物基本上已经熟了。医疗箱竟丝毫没有灼烧过的痕迹,安全屋的保护措施出乎意料。

Sebastian也用他的匕首——艺术家用不人道方式强行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切出一小块仔细端详。

要观察出这块蛋糕与煤炭的区别可能还需要时间,一阵面粉熟透的气味是唯一证明其可食用性的根据。他分了一点给Stefano,放在艺术家的红手套上。

“敬我们。”

Stefano如同端起酒杯:“敬我们。”

 

蛋糕入口,苦涩的味道蔓延,Stefano宁愿去吃放了菠萝的披萨,或者放了披萨的菠萝。也许这就代表了Sebastian的生活,因为他的生活尝起来一定是这个操蛋的味道。其实Stefano进入STEM之前的生活同样甜蜜不到哪里去,两位被现实折磨的悲惨人士何苦要在致命集体梦境中品尝这种东西。

Stefano开始怀念起冷笑话时间,他一定能想到给Sebastian双关笑话的绝妙答复,也比吃蛋糕轻松上那么几百倍。

“Buon appetito,amore mio(祝你好胃口,我的爱)。”

看Seb的脸色,他一定清楚Stefano受到的痛苦。他们很少能理解对方的苦衷,但起码现在他们对痛苦的理解是共通的。

 

“…把它收起来?”

“好的。”不需要提醒,Sebastian也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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