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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与独自一人的旅行 12

有还记得这个坑的人存在真是太好了，爱你们XD

忘记我当时怎么想的了...


　海洋另一端

　　凤凰城到旧金山的路程不近，巴基可以放心的睡一会。这辆货车把凤凰城盛产的棉花运到旧金山的港口去，再让这些集装箱漂洋过海。
　　10号洲际公路两边生长着仙人掌，在纽约和布鲁克林是看不到的热带景色蔓延至天涯。
　　车厢里一片黑暗，没有现代通讯设施，巴基不清楚事情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美国队长又去哪里了。
　　但是他知道史蒂夫在找他。
　　史蒂夫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他就是这么固执，谁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巴基抱着自己的包，里面有很重要的笔记本，那是能在他崩溃的边缘拉他一把的安全绳。就算史蒂夫找遍了全美国，也不一定能猜到巴基就藏在10号洲际公路上一辆不起眼的货车上。
　　这个结论使巴基放心了一点，但又有些许不安。
　　他不怀疑史蒂夫会为了他找遍全美国，路程更加不可能阻止史蒂夫的决定。只是他不想让史蒂夫那么累，嘿，美国那么大，都找一遍要花很长时间和精力。他情愿让史蒂夫相信他已经出国了，史蒂夫说不定会在世界范围内停下他的寻找。
　　他还没准备好见史蒂夫。
　　货车的颠簸之下，勾起了巴基的困倦。
　　爱着史蒂夫，又不想见他。
　　真是太矛盾了。
　　……
　　“巴基？”
　　这个声音……是史蒂夫。
　　巴基不可能忘记史蒂夫的声音。
　　他被找到了，虽然这是迟早的事，史蒂夫决定要找到他的话就一定会找到他，就像史蒂夫当初要参军一样。
　　“史蒂夫。”巴基回答他，自己的声音比预想的要冰冷。
　　明明是夏天，却感觉天寒地冻。
　　“跟我回家吧，”史蒂夫说，有些陌生，“回我们两个的家。”
　　不知为何，这本来是温馨的邀请。从机械臂开始的冷颤却传播至全身。巴基没有回答。
　　“……冬兵。”
　　巴基猛的抬头。史蒂夫的虹膜是红色的，不对那本来应该是纯粹的蓝色。他微笑着，胸前没有美国队长的白星，是一只……
　　一只骷髅章鱼。
　　“回家吧。”史蒂夫伸手握住巴基血肉之躯的右肩，几乎要把骨骼握裂，他凑到巴基耳边，轻轻低语，棕发暧昧地摩擦着耳垂。
　　“Hail Hydra……”
　　咣当。
　　车停了，巴基睁开眼大口地呼吸着货车里浑浊的空气，还好是梦。
　　他的心脏超速地跳跃，就快要撞开肋骨了。
　　天哪，史蒂夫不可能，不可能加入九头蛇的。这只是一个愚蠢的梦而已，巴基安抚着自己难以平静的胸腔，一个梦而已，证明了自己有多么不稳定。
　　他听到货车外接近的脚步声，自己睡了多久？难不成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他花了五秒钟回忆起货车本来的目的地，是旧金山。其实他刚才也想不起自己睡在哪里了，头撞到集装箱让他回忆起来这里是货车。
　　司机停在车厢侧面，与其他人争论着什么，北部口音浓重的单词一个接一个碰撞起来。
　　巴基推开货车车门，露出一条缝。带着腥气的海风混合着夕阳喷了他满脸。他看到海鸥划过天空，吊车发出机械的嘶鸣。
　　这一定是旧金山的某个港口。
　　往侧面看，司机与港口工作人员争论不休，巴基悄悄爬出车厢，没人能看到他这个陌生人是怎么绕过十几个港口工作人员和保安离开这里的。
　　他总是能找到每个城市藏污纳垢的地方，那些通缉犯和违法者聚集的场所，在那里他能找到离开美国的便捷方法。
　　“钱，”那个俄罗斯口音的干瘦中年男人说，“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好了，不管你是谁。”
　　巴基明显地没有那么多钱。
　　“没有就快滚。”男人说。
　　他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讲话。巴基握紧了机械臂，只要三秒就可以扭断他的脖子……
　　背后有人拍了一下巴基的肩膀，透过墨镜，巴基看到那是一个像是磕过药一般的青年，他的背后有两三个目测一米九的壮汉。
　　“我能给你钱，只要你付出一点点……”青年的目光往下飘忽，紧紧黏在巴基的腰带上。
　　他一定感觉这个有稍长棕发的旅客能在老鸨那里能卖不少钱，连墨镜都挡不住那人的性感轮廓。
　　不，两秒。
　　巴基舔舔唇，点头。他手臂上每一片钢铁鳞甲都在咔咔作响，急切需要一场发泄……只要不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十分钟以后，巴基活动着手腕，把三个沾着血的钱包扔在中年男人面前。每一个皮夹子都是鼓胀着的，可见那几个人贩子卖了多少不合人情的货物。
　　噢，那几个人可没死。这是很难得的，巴基从来不会对大腿绞杀或者拳击生疏，他甚至没有用插在腰带里的匕首，在巷子里放倒了三个壮汉以后，磕过药的青年就吓得尿裤子了。
　　不管怎么说，巴基没有补刀，只是废了那只摸他屁股的手而已。
　　别说在旧金山，就是在九头蛇，都没有人敢摸他的大腿。
　　中年男人也是见多了，僵硬的数数钱包里的钞票，在巴基“冬兵式”的注视下做了个足够的手势。
　　中年男人的手下跑过来，把巴基带往另一个码头，一艘不大的破旧货轮中。
　　这是去往俄罗斯的货轮，穿过太平洋，一路向西到达俄罗斯的马加丹。
　　表面上这是一艘运电子器械的货船，暗舱里能躲人的地方不超过十平米，围坐着起码二十个人。有白人，有黑人，穿着暴露的女人和铐着锁链的男人。
　　一个怪胎的聚集地。
　　史蒂夫以前跟他讲过新航路开辟后的奴隶交易，把人装在狭小的船舱里运出美洲，装太满就会被扔进海里，就是这样的情况。
　　在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旅途中，这里提供干瘪的奇怪谷物和喝起来有股轮船润滑油味道的冷水，没有第三样食物。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视线交流，船舱里没有窗户，发生窒息也是可能的。
　　带巴基进来的那个人用俄语说，除非进入公海，否则没有人能走出房间，站在甲板上。
　　船两个小时以后才开动，可能是为了等到午夜。这艘破破烂烂的旧船开起来比预想中快。巴基可能九头蛇的控制下坐过船，也可能没做过，因为九头蛇财大气粗喜欢开飞机。行驶的船令人感到异常难受，巴基有点头晕，还好上船之前没有吃太饱。
　　没有人对在室内还戴墨镜，在大夏天穿长袖戴手套的巴基存有好奇心，非常好。希望这段旅程能够顺利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