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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与独自一人的旅行 02

第二章 战前准备

冬兵在准备室里找到了交叉骨朗姆洛的柜子，他带走了朗姆洛的车钥匙，长袖外套以及一双手套。冬兵跟朗姆洛还算是前战友关系，他想了想，拿走了朗姆洛柜子里藏的一小包饼干。
冬兵换下沾着血的外套，朗姆洛的外套也有点大。
九头蛇的增援不会这么快到达，冬兵还没有想好去哪里。既然要逃跑，那就需要物资，金钱，而冬兵刚好知道有个地方能拿到它们全部。
冬兵开着朗姆洛的越野车，到了一座豪华的别墅前。
那是皮尔斯的别墅，冬兵以前来这里报告过任务。
神盾局和九头蛇互相重挫，在没有把两方暗地里搞的事理清楚，搜查九头蛇窝点之前，警察是不会优先搜索皮尔斯的住宅的。
冬兵把锁拽下来，破门而入。
看着熟悉的布置，他有点恍惚，似乎皮尔斯还在这里。
皮尔斯已经死了，但是他对冬兵的影响还在。
两秒以后冬兵清醒过来，搬来柜子堵住门。
他在屋子里上下巡视一遍，确保所有窗户紧闭，窗帘拉下，没有人能看到别墅内发生了什么。在皮尔斯办公桌后书柜里，藏着一个隐蔽的保险柜。冬兵不知道它的密码，但是冬兵有机械臂。
保险柜被机械臂强拆，里面放着一沓纸质资料。
冬兵计划，纸上写着。
那份资料毕竟不是完整版，只有一些零碎的信息。
比如冬兵的原名，比如他从哪里来。
上面写着，布鲁克林，咆哮突击队，这样突兀的单字，还附有冬兵本人以前的照片。
不，这不是冬兵，这是巴基。
他穿着绿色的军装，入伍时拍的证件照。
看到这里，一辆火车在冬兵脑海里疾驰而过，牵起七十年风雪，几乎让他站不稳。
美国队长，说的有可能是真话。
冬兵继续翻下面的资料，发现以前做任务时用过的假身份证件和护照，上面修改过的照片显示他是个俄罗斯人，今年30岁。
这可能有用。冬兵把身份证和资料攥在手里，上楼闯入皮尔斯的卧室，在衣柜里翻到一只空的旧双肩包，他把重要资料放进去，背着包下楼，在冰箱前停住了。
现在有进食的必要吗？冬兵自检，空腹状态，战斗消耗过大，需要进食。
而且皮尔斯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喝牛奶的吧。
冬兵打开冰箱，能即食的只有一盒未拆封的牛奶。
噢，对了，还有朗姆洛的小饼干。
牛奶和饼干入口，陌生的口感让冬兵把它们几乎吐出来。
这并不是说它们不好，比起九头蛇下发粗糙的军粮和永远都是一个味道的营养液，牛奶饼干算是人间美味了。冬兵已经差不多七十年没吃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食物，再次想起食物的味道，受训过度的身体开始本能的排斥。
但是进食实在是太棒了。
冬兵把饼干塞进嘴里，不知不觉小饼干已经见底。
饼干是甜的，上面有巧克力，这令人上瘾。
牛奶很凉，但不是令人厌恶的那种冰凉，它比水细腻，也有点甜。
他以前一定很喜欢吃甜食，冬兵想。
能吃东西，太棒了。
他把能喝掉的牛奶都喝掉了，胃里似乎从来没有充满过这么多凉凉的液体，被刺激的开始作痛，但冬兵却有种莫名的满足。
吃东西有利于身体放松，冬兵一放松就想起自己脱臼的右手也在疼个不停。
接上脱臼的手臂不是什么难事，冬兵不需要帮忙也能做，加上超级士兵血清，大概三四天就能自由活动。
防止习惯性脱臼，冬兵撕下一条桌布固定住右手，再穿上外套。
这时，冬兵听到警车驶入街区的声音。警察不应该来的这么快，冬兵站起来， 他听到有人在敲前门。
他跑上二楼，重新跑进皮尔斯卧室，在皮尔斯本来准备穿的几件挂起来的外套中摸索。
前门被人砸开，柜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警察进入一楼，听脚步大约有十到十二个人。
冬兵终于在衣服间摸到一个钱包，他冲出卧室，跑到走廊上。
一半的警力从楼梯走上二楼，即将进入二楼走廊。
冬兵冲向走廊尽头的窗户，翻了出去。
下一秒警察进入二楼，什么也没有看见。

钱包里有一叠厚厚的美元，大概有三四千。
距离天空航母掉下来，过了两个小时十五分钟。

冬兵在警察包围别墅之前逃跑了。
他要找个能收集信息的地方，看看关于九头蛇有什么新的进展，警察怎么能这么快找到皮尔斯的别墅。
听说二十一世纪有个叫做互联网的东西？
冬兵走向人声鼎沸的购物街，拉下棒球帽的帽檐，低下头，融于人海。
购物中心的屏幕上放着神盾局大楼倒塌的新闻，无数车辆从马路上疾驰而过。
他有些不习惯热闹的场所，但是这样的场所也是最能隐藏自己的地方。
走了一会儿，一家绿色标志的咖啡店引起了他的注意，不是因为透明冰柜里的五颜六色的小蛋糕，而是因为咖啡店里供应公用电脑。
真的。
虽然蛋糕也很好吃，高热量，有利于补充能量。再加一杯拿铁，咖啡因能够提高注意力。
……牛奶和饼干似乎打开了食欲的大门。
坐在公用电脑前，冬兵咬了一口芝士蛋糕。
不是很甜，芝士有点腻。
比牛奶和饼干好吃。
九头蛇不会允许冬兵上网，但是冬兵见过研究员使用电脑，仅包括录入资料和运行程序。
然而冬兵根本不用怎么操作，打开服务器主页，最大的实事报道就被神盾局受袭的照片覆盖了，紧跟其后的是神盾局全部资料外泄。
原来如此，有人把神盾局的所有文件发布在网上，九头蛇的所有秘密也公之于众。
所以警察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皮尔斯的家去。
假如九头蛇的秘密暴露，那冬兵也就无处可躲，他的照片肯定会随着网络传遍世界各地。
冬兵继续浏览，发现所有的文件都有严格的加密措施，经过神盾局的加密，就算上传到网上也没有几个人能解密出来，现在解密的只有几个九头蛇近期计划和少数人员名单。
即使这样，留给冬兵的时间还是越来越少了。
这个新闻之下，是博物馆发出美国队长展览的广告。
“有关这个英雄的一切”，上面写着。
冬兵决定去看看，起码他能知道美国队长究竟是谁。

他到博物馆，人声鼎沸，美国队长的人气还是很高的。
但是为什么咆哮突击队展台上的美国队长模特没穿衣服？
他也看见了那个出现在他脑中的金发小个子。一会儿，那个电子屏上的小个子变得很高，那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冬兵的心跳的很快，他以前肯定认识史蒂夫，史蒂夫对他很重要，他们以前去过德国，他们还要去很多地方。
紧接着他看到玻璃板上投影出自己的脸。
詹姆斯 “巴基” 巴恩斯，咆哮突击队唯一一个牺牲的队员，美国队长的挚友。
从布鲁克林来，没有再回去。
站在展台前，冬兵想起了那辆火车。
一辆通往胜利的火车驶过，他从上面掉了下来，掉进七十年冰雪。
他是巴恩斯中士，可是现在他变成了冬兵。
他们去德国，是去参加二战。
博物馆室温舒适，但是冬兵感受到一阵恶寒，比生命受到威胁更加令人绝望。
他想起七十年前，他们打击九头蛇和纳粹。史蒂夫近身击倒九头蛇士兵，他狙击所有对史蒂夫不利的东西。
现在呢，看看他干了什么。他执行的任务，他扣动的扳机，他杀害阻碍九头蛇的人，而且他不记得自己干过几次。
他还差点杀死了史蒂夫。
他犯了大错，巴基不可能这么做。
他不是巴基，他是冬兵。

胃里的蛋糕和咖啡翻来滚去，身体抖的像任务失败准备接受处罚。
冬兵逃跑似得快步离开这个地方，博物馆中展品很全，他看见了巴基给史蒂夫写的信。
不是他写的，是巴基。
那个对史蒂夫好的巴基。
冬兵靠近展柜，手套下冰凉的机械臂拂过同样冰凉的玻璃，通过文字，巴基的记忆闯入视线。
巴基参军走后第一天就给史蒂夫写信，向他描述军营……
——他想念史蒂夫，希望立刻见到他。
冬兵看见那个短发的自己趴在行军床上书写着，巴基碧绿的眼睛望了过来，对冬兵笑了笑。
冬兵摇摇头，继续看其他时期的信。
一封描述战争结束两人去大峡谷旅行的信，冬兵想起写信的时候巴基在前线，不知道战争会不会结束，也不知道信会不会传递到史蒂夫那边。
写信的背景，信中所含的感情，是其他看展览的人不会清楚的。
……巴基就站在展柜前看着被密封保存的信件，他伸手抚摸冬兵隐藏的机械臂，微笑着说些什么，眼神却闪着悲伤。
他在说什么？冬兵听不见，或者他在逃避这句话。
他拒绝继承巴基对史蒂夫的感情，他认为自己配不上。
冬兵快步离开博物馆，巴基目送他走远。

事实有话说：
1.
茉莉第一天做咖啡店服务员的兼职。
“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对方是个年轻人，有略长的棕发。他看起来很不确定。
“试试今天的推荐品吧，芝士海盐蛋糕，”茉莉推荐，“或者甜虾色拉三明治，搭配拿铁有优惠。”
对方沉默，看着柜子里的草莓拿破仑。
茉莉最喜欢推荐环节：“草莓拿破仑也是新品，要试……”
“全部都要。”年轻人抬起头。
天哪他还有迷人的灰绿色双眼。
“什么？”
“你刚才说的，”他舔舔嘴唇，“全部都要，带走……谢谢。”
2.
绿色标志的咖啡店，店名跟美国队长对他的称呼很像，它叫starbucks。